苏简安的脸瞬间涨红了。 十岁的时候,她生过一场大病,把医院当成家住了半年。
躲了这么久,她也该回去面对穆司爵了。 庆功的时候洛小夕心不在焉,连苏亦承发来的消息都回得很慢,苏亦承以为她是玩得太开心了,只说了晚点过来接她就没再发任何消息。
没人知道这半个多小时里,穆司爵坐在车上想了什么。 装修好后他才意识到,只有一个人,怎么成一个家?
“你这么问,是想让我死啊?”许佑宁笑了笑,“那你恐怕要失望了。我很惜命,不管什么情况下,我都会活下去。就算我真的遭受了天大的打击不想活了,为了我外婆,我也要活着。” 陆薄言抬眸看着苏亦承:“这句话,应该是我对你说,恐怕还得说不止一遍。”
许佑宁盯着杨珊珊这张脸,想起外婆被她害得住院的事情,目光顿时变得更加阴狠,掐着杨珊珊的手指节渐渐泛白。 许佑宁收拾好情绪,拿上苏简安给外婆的补品,跟在穆司爵的身后。
苏亦承默了半秒:“……我觉得脸疼。” 辨别出是穆司爵的脚步声,许佑宁在被窝里哀嚎了一声,下一秒,被子果然被毫不绅士的掀开,穆司爵冷冷的声音当头劈下:“起来。”
就在苏简安以为会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,陆薄言停了下来,替她拉好衣服,在她的眉心上落下一个吻:“很晚了,睡觉。” 电话很快被接通,陆薄言带着疑惑的声音传来:“你在那里能打电话?”
毫不温柔的动作,但奇迹一般没有把许佑宁摔疼,许佑宁下意识的往后一缩,抓过被子护着自己:“你到底要怎么样?” 他耐着性子问:“陆薄言到底跟你说了什么?”
许佑宁的反应比金山想象中更快,堪堪躲开,金山偷袭不成,反而挨了她一下致命的重击,整个人狠狠摔到茶几上,乒呤乓啷撞倒了无数饮料果盘。 “到了。”穆司爵冷冷的提醒她,“下机。”
穆司爵眯了眯眼:“许佑宁?” 穆司爵不答反问:“你不是更应该关心什么时候可以出院?”
没人敢这么威胁穆司爵,他的目光危险的下沉,声音裹着冰渣子蹦出两个字:“闭嘴!” 他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,用微波炉热了杯牛奶过来,递给苏简安,顺势问:“怎么了?”
绞尽脑汁想了好一会,洛小夕终于想到一个方法,勾住苏亦承的脖子凑到他耳边低声说:“你先出去,让我洗澡。我不洗澡的话,一会儿……怎么不穿衣服啊?” 病房内,空气中有一抹别扭的僵硬。
她按下对讲键:“沈变|态,你来我家干什么?你不是这里的住户,怎么上来的?”公寓一共两道门禁,大门一道,电梯一道,沈越川居然全都混过去了? 苏简安端详了穆司爵一番,笑了笑:“看起来……比较担心佑宁的人是你。”说完,果断拉着陆薄言走人。
这次她以为拆散陆薄言和苏简安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情,可她不但低估了苏简安聪明,更低估了她和陆薄言之间的感情。 “为什么?”洛小夕想了想,“你又想叫我穿你的衣服?”
在老城区的停车处,许佑宁看见了赵英宏那辆高调的奔驰,旁边还停着好几辆轿车越野车。 “因为什么啊?”阿光笑得暧昧兮兮,“你敢不敢把真相全部告诉我?”
许佑宁的额头冒出三道黑线:“你们觉得穆司爵是那种人吗?” 许佑宁差点被心口上那堵气噎死,愤怒的指着病房门口:“滚,出院之前我不想再看见你!”
“我下楼一趟。” 当然,她记得最清楚的,是冻僵的杰克只露出一个头浮在海面上,他身体的其他部分,和数千人一样,在海水下面变得僵硬。
“没有不舒服怎么会吐?”陆薄言的眉宇间罕见的浮出一抹懊恼,“对不起,都怪我。” 她没想到的是,穆司爵连吻一个人也可以专横霸道,而且理所当然。
“……”玩笑?算了? 虽然不想承认,但看见他之后,她胸腔下那颗不安的心脏,确实安定了下来。